outside the system
outside the system
25.5cm x18.5cm
Charcoal pencil / post-it markers collage on watercolour paper
體制.之外
社會是一個群體
為了好像持續的運轉
我們在群體裡頭製作了規範
訂下了評估的準則
一把匡屬於大多數的度量衡
在學校以及社會的體制下
我是在一個在規範下長大的小孩
從前我很習慣乖乖聽話就好的模式
面對考社會倫理什麼的
深知只要填上表面看來最符合乖巧的答案
就不會有錯
考試
我忘了是我弟還是我姐
曾經填過家事主要是媽媽在做的答案（標準選擇題答案為：全家）
於是我們一家人看著這題被匡錯的考卷大笑
坦白說
我的原生家庭一直保持著小孩快樂最重要的教養
我們和父母親並沒有上與下的距離感
也因此
從小在家莫名其妙都會很自動的會一起做上家事
當時填上家事是媽媽在做並沒有錯
這是一件事實的闡述
因為在那時主要做飯或著洗衣等
真的就是媽媽在挑大樑
而我們就是一旁輔助而已
小學三年級下學期後
換了一位考試分數至上
會用塑膠棍打學生手心以及搧耳光的導師
只要想到會被處罰
我的腦袋便自動關閉
自此我的數學開始一落千丈
最終也只能一路靠文科拉起中庸的總成績
眾多人群中
似乎無論考試或著徵選投件是一個先大量刪去法
好的方面看來是節省彼此的謀合方式
另一方面
卻在諸多沒有見過真人或是實際合作之下
我們就在淘汰別人或著被淘汰中
走了選擇或被選擇的路
制度之外
我去年有次去戶政事務所辦事
聽見的是一旁一位母親帶著年幼需要額外特殊照護的小孩
跟著承辦人員述說先生因事故身障
家中原本就窘困的經濟又因突然被取消低收入資格補助
承辦人員僅無奈說著因為查詢到妳有另一名成年女兒
而成年女兒有房產並需要有女兒的簽名
那位母親默默的表示
“那是我上一段婚姻的孩子,我已經二十多年沒有見過她“
我要去哪裡找啊？
前陣子讀了
宮口幸治的《不會切蛋糕的犯罪少年》
原文《ケーキの切れない非行少年たち》
當中提過在身心認知的評比
總會有存在的灰色地帶
在鑑定分數值中
有一處極度接近標準又無法作為判定值的結果
就會讓這些處於灰色地的人失去體制下原本能接受到的協助
Dr.Gabor Maté（匈牙利裔加拿大心理學家）
提出童年潛在創傷所造成的成癮與生理疾病影響
以及大麻除罪化的論點（詳情有興趣者可上網查詢）
去年底我經過了整整15天在台灣的防疫隔離
預算緊繃之下我也只能被動選擇最能符合的旅館
度過了無法對外無法有陽光直曬的隔離日子
出關後我與友人開起認真的玩笑
我有一種覺得坐牢並不會讓人向善
某些程度上它只會讓人更加厭世而已
沒有標準的答案
有一年為了辦墨西哥簽證
跑去在台辦事處
說來我那次主要最終目的是去古巴順便送物資
看起來就是年紀比我小的簽證承辦人員
於是行政慣例必須問旅遊目的旅行去處等動機
“妳要去墨西哥幹嘛？待多久？要去哪？”
“會借住以及探望一位當地友人,目前還沒想到時會去哪”我回
“妳連要去哪都還不知道？這樣要怎麼發簽證給妳,都沒有可以具體說明一下嗎？”
“小姐,妳沒有過隨機的自由行旅程嗎？”我又回,很誠實地回
世界疫情爆發前兩個月
我在埃及駐村
當時因為也沒有太多的預算（每天是五十或一百元台幣的交通生活費）
所以一直卡關在真的很想去的吉薩金字塔
於是我上網查了一堆如何前往的資訊
又向在自助旅行當導遊的當地友人詢價
大多數人的前人都在提出最適合安全的包車
而價錢就這樣讓我卡到即將離去的前一週
（其實報價沒有很貴,只是我常常很窮）
然後我決定參考google
用步行到捷運再轉公車再步行
我順利完成了我跟自己的金字塔一日遊
也是那時才知道
吉薩金字塔跟人面獅身像原來跟市區這麼近
理性的動機
上次在台辦理法國長簽
依如往常除了該要準備的文件外
面試官一樣不意外看來就是比我小上好多歲
“妳去一年加強語言,然後想試申請高等進修,那如果落榜呢？沒有備用方案嗎？“
“請妳具體說明一下後面的生涯規劃”她說
“其實,就我到現在,我是認真的覺得人生很多事都是無法預料的
坦白說,妳若是要我具體說出一年後面的打算,我目前無法很準確地回答妳,我不是一個年輕的年紀,
我只能知道只有試著去做,有試過都比後悔沒去嘗試過的好”
年輕的面試官看著手中抄寫的申請書回了我
“我懂妳的意思,但最終審核的也不是我能決定,我也只能按照程序要慣例詢問”
在諸多申請無論駐村求職申請長簽或補助計畫中
動機信件是唯一讓我燒掉最多腦神經的一關
法國尤其到處都要求動機
信件也有一定要求的格式
就在我前幾天
跟法文老師聊到此事或是跟友人提過
“我當然明白有個正當性強的理由是很好,
但為什麼制度會不想去接受一個單純的動力,為什麼不能將我想再給自己一次機會試試,看視為一個足夠的動機來源”
那年我得到德國一年的藝術獎學金時
我記得我的駐村動機不超過500字
由於當年塞內加爾的駐村啟發
我純粹的在信件中表明想試著做一幅大型拼貼作品
其他的我就讓過去的作品集試著替我闡述我的動機
我看過有些歐洲的徵選計畫中
曾也看過明文表示
審核時並不會將英文信件去做非英語母語者的評比條件
我當年申請通過倫敦的學校時
我曾在考語文檢定的路上多次失敗
其實失敗真的還好
重點是繳上的再次考試費
無論申請補助或是參賽的報名費用
實在讓長期拮据的人心中總不免刺痛一下
最近又再準備明年度申請的文件
有些必須要合法翻譯認證章等
又多了一筆不小的花費
可能我常常還是很天真
真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啊
長年身為自僱者
就算前兩年疫情影響
還是偶爾能夠接點小案或是賣勞動力做清掃等工作
2022年年終回顧
今年案件的收入真的慘不忍睹
我常在影展活動順便幫人賣酒
或是在其他地方推銷別人的東西
最不會的一樣是推銷自己
過幾天就是2023年了
除了希望世界各處的家人朋友
新年快樂
平安健康
也很希望自己打破被冰凍的水面
可以接到工作的邀約
（拜託各位來信啊）
中年人真的很需要工作生存下去
畢竟沒有青年貸款這件事
也沒有銀行要貸款給一個自僱者
優惠方案都沒有中年人的份
可是中年人做事很認真
因為有過很多的失去
真的再次謝謝我的家人沒有給我扣上體制的枷鎖
說到長大後做家事
我弟跟我姐在家做得比我還勤勞
很抱歉我還在一個不穩定的狀態
以及
給我知道其實心中還有最想做的事
卻暫都妥協於現實中的親朋好友們
好好的生活其實就是一種了不起
若竹
2022年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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