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IR

VOIR

我那天聽我大姑姑說著
她說
"我最近才又開始覺得天空很漂亮
  那個天空原來不是只有一種顏色
  是有好多好多種！！"

"我有記得我小時候十幾歲的時候
我第一次看天空是為了想爸爸
覺得看見那些雲啊,那朵哪朵長得像爸爸的樣子
阿後來第二次看天空
是因為想愛的人"(笑)

"後來我就好像就都沒有再看天空了
也都沒有覺得天空漂亮
我在想喔
是不是因為我這輩子都一直一直不停著在工作
工作都要低著頭才能做事情
所以我就沒有看到漂亮的天空了"

我的大姑姑
小學畢業就開始出來工作
那個時候
我的爺爺因原本在國民黨情報部門服務
隨著部隊遷移來到台灣後
又因身份招回中國
一走
就是坐上十幾年的牢

當時我爸的年紀很小
根本也沒有什麼關於他自己父親的記憶
我的奶奶不識字
只會說家鄉話
離鄉背井在台灣
就帶著幾個孩子

就這樣的時代
我大姑姑小的時候就在跟著攢溫飽
然後好像也習慣了馬不停蹄
來到她將近七十的年歲
(雖然她其實看起來沒有實際上有的歲數)

最近我們因為已經在準備家中會將到來
正走在人生最後的階段的兩位長輩
的現在和後來


天

我自己其實很常常看天空
或海

因為天與海
是超出人類視線範圍以外的

所以他們像是沒有邊也沒有界
我看天與海的時候
我覺得我看見的
是跟你看見的是同一樣的東西

同樣一盞月
同樣一斗星
同樣一片水波紋
同樣黃紅的向日光
在我日落時刻升起你的早晨

我看天看海會有覺得與你相鄰的親近
我會覺得我看見的
是跟你看見的
是同樣的景物
我就會覺得我們沒有相隔太遙遠

昨天下午
我聽到去探病的大姑姑
突然說起關於她覺得關於天空的事
我在想
在醫院的爺爺跟大伯
腦海裡也會有著屬於他們自己的天空

我希望那些都是彩色的


ps:
我姑姑又說
"啊我吼
 我覺我好像覺得一直做一直做
 很累了
 我決定我想要去多看看天空"

我笑了